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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ISTJ,發瘋也要在規則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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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ISTJ,發瘋也要在規則之內

◎束縛我的是法律,不是善良。◎

陳方燁呼吸一滯。

一直以來,段黛對他都是和顏悅色的,哪怕是受了委屈也只會哭,從來不會說他一句重話。

然而今天……

段黛站起身來了,對警察們道:“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如果還有什麽可以聯系我。”

警察點了點頭:“黎先生也可以先回去了。”

於是一直坐在一邊不說話的黎尚軒也站了起來。

段黛和黎尚軒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派出所,陳方燁急了,想要追出去質問。然而警察卻叫住了他:“陳先生,你還不能走。”

陳方燁:“……”

出了派出所的大門之後,段黛轉頭對黎尚軒道:“今天還要多謝你了。”

倒不是謝他見義勇為……主要是他在警察面前真的配合了段黛小白花的表演來胡說八道。這在原文裏連全名都沒出現過的好心人是真的好心,她需要什麽就能幫什麽。

黎尚軒擺了擺手:“沒事。”

段黛摸出手機來,向他看了過去:“要不要加個聯系方式?以後可以請你吃飯。”

黎尚軒笑了笑:“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

見他拒絕,段黛也沒再堅持。

擦傷的手臂已經被貼心的女警纏好了紗布,回到家後段黛倒頭就睡。

段黛這一覺睡得很死,她先是想起來自己穿越前的事情,終於記起來自己似乎是工作猝死了才來到這裏的。接著原主的記憶就又一次在她的腦海中演繹,似乎在這一晚更加深入地融入了段黛的骨血,叫她在睡夢中都忍不住想要狂扇巴掌。

直到一陣叮鈴鈴的手機鈴聲響起,段黛才從原主那憋屈的人生中清醒過來。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火辣辣的有些腫脹,四肢則像是使用過度了一般,從關節裏生出來疼。

她全身都被汗水浸透,頭發被打濕成了一綹一綹的,看起來就好像是剛從水裏撈了出來。段黛楞楞地看著屋子裏陌生又熟悉的陳設,腦子裏蹦出了“我是誰”“我在哪”這種愚蠢的問題。

她是段黛。

同時她還穿成了虐文女主段黛。

這裏是原女主的家,當然以後也就是她的家了。

“叮鈴鈴——”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段黛這才掀開被子手忙腳亂地找到了手機。來電顯示的“寶貝”差點閃瞎了段黛的眼,她盯著屏幕遲疑了一會兒,最終滑了掛斷。

她點開聊天框,把輸入法的九鍵換成了二十六鍵,接著編輯消息發了過去:【什麽事?】

“寶貝”卻迅速彈出消息:【你掛我電話?】

段黛覺得有些好笑:【什麽事非得打電話?有事發消息說吧。】

片刻後,“寶貝”道:【阿黛,你下手太重了,我舅舅以後要大小便失禁了。】

段黛這才意識到“寶貝”好像是原主給陳方燁的備註。頂著這個名聊天是在是太紮眼了,她趕緊點開資料把備註改成了“陳方燁”三個字,然後返回聊天界面:【這不是沒死嗎?】

陳方燁:【你怎麽說話的?】

陳方燁的頭疼的厲害。

大半夜的在派出所處理完事情之後,他又去了醫院繳納錢耀祖的醫藥費。陳方燁的母親錢婷婷,也就是錢耀祖的姐姐,在得知弟弟被達成這樣之後瞬間崩潰,說什麽都要讓“兇手”負責。

陳方燁拗不過母親,只能帶著錢婷婷又去了派出所。誰知好幾個年輕姑娘站在裏面,她們聽說錢耀祖被“制裁”之後自發地來為段黛作證,證明錢耀祖已經是對女孩動手動腳的慣犯了。有人甚至拿了一面錦旗出來,說要表彰段黛為民除害。

一聽錢耀祖的家屬來了,一群人立刻轉頭瞪著母子二人,那眼神幾乎要把他們戳出一個洞來。陳方燁被母親掐著,只好硬著頭皮問:“這種算……算防衛過當嗎?”

錢婷婷尖叫一聲:“防衛?這明明就是蓄意謀殺!”

還不等警察開口,女孩們就冷笑了起來:“那個黃毛天天在這猥褻女孩,要是碰上膽子小的說不定就已經被強女幹了。昨晚的姑娘要是不反抗,現在進醫院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立刻有人附和:“這明明就是正當防衛,怎麽能算過當?”

“還謀殺呢,聽說那個黃毛叫耀祖?大媽,當了多少年扶弟魔了還沒清醒吶?”

警察開了口:“受害人要追究錢耀祖的責任的,你們還是先準備一些吧。”

“什麽,她有什麽資格追究耀祖的責任……”

陳方燁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在眾人殺人一般的目光中拉著喋喋不休地母親離開了。

回到病房之後,陳方燁好說歹說,才讓錢婷婷接受了錢耀祖不僅被揍到生活不能自理是活該倒黴,還有可能要負刑事責任這件事。她抹著眼淚:“那怎麽辦啊,你舅舅都這樣了……總不能讓他去蹲監獄吧?”

陳方燁一夜沒睡,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只好又來找段黛求她和解。

【你下手太重了,可能會被認為是防衛過當負刑事責任。不如咱們直接和解,你不追究我舅舅的過錯,我們也不追究你的責任,怎麽樣?】

片刻後,屏幕上跳出了段黛的消息:【沒事,該是我的責任我會擔著的。】

陳方燁一時間氣血上湧,腦子轟的一下炸了。她什麽時候變成這樣油鹽不進的人了?

他“咣”的一下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抖著手給她發消息:【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我媽還想找你要賠償費呢,現在我們互相不追究,對彼此不是都好?】

段黛常年敲鍵盤手速飛快,哪怕是手機上那麽一點鍵盤也絲毫沒礙著她敲字的速度。

【你急了?】

【搞清楚,理虧的是你們,到時候也該是那個黃毛賠我精神損失費。不是誰無理取鬧誰就能如願的。】

段黛又拍了幾張自己身上傷痕的照片:【昨晚我也做傷情鑒定了,還真不一定就是過當呢。】

【不讓那個黃毛付出代價,算我段黛無能!】

陳方燁發消息沒有她快,急得竟是發起了語音:“你這樣鬧,以後我們結婚了還怎麽過?你讓我媽怎麽看你?”

段黛最討厭別人發語音:【你普通話不標準,識別不出來文字。】

陳方燁:“……我普通話怎麽就不標準了?”

段黛壓根就沒點語音轉文字。她懶得聽他說了什麽,所以直接這麽糊弄他。

【想道歉就要有個道歉的態度,頤指氣使的裝你大爺呢?】

【我還是太給你臉了,才叫你分不清誰是孫子誰是爺。】

【以後這種無意義的屁話不要發過來耽誤我的時間。】

“你……”

陳方燁氣急敗壞,對著手機大吼了一聲:“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後有你後悔的!”

周圍的人都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陳方燁,察覺到目光後,他擡起頭來時也感到有些尷尬。他拿著手機趕緊回了病房,冷笑著將段黛拉進了黑名單。

從前段黛就說不要總提分手,她會很傷心。每每陳方燁不如意時,提分手這招百試百靈,她會痛哭流涕地順從他的要求,只求他別總說分手。有時氣的狠了,就把人刪掉或者拉進黑名單,不用多久她就會找回來跟他道歉。

這次的程度很嚴重,所以陳方燁直接把人拉進了黑名單。要不了多久,段黛就會哭著回來求他的。

錢婷婷擔心地看著陳方燁:“……怎麽樣?”

陳方燁重重呼出一口氣,安撫他的母親道:“沒事的,我能解決的。”

發完消息之後,段黛就把手機丟到了一邊。她起床洗了個澡,換了身寬松的居家服,接著按照原主的記憶找出藥箱來給胳膊換紗布。

看到鏡子裏自己那張有幾分滑稽的臉,段黛倒吸一口冷氣。臉上的五指印紅腫地異常明顯,胳膊上的紗布滲了血,一看就是一副被霸淩後死裏逃生的模樣。

“……這樣可出不了門啊。”

不過倒也沒什麽,段黛本來就不喜歡出門。原主和她都是文學翻譯,所以也不需要出門上班。這樣一來在家裏養傷也好。

她煮了個雞蛋,一邊按照網上搜到的方法在臉上慢慢滾著,一邊走到了書房裏。她記得原主好像有幾份文稿快到交稿日期了,她得趕緊核對一下。

打開電腦,按照記憶裏的信息登錄了郵箱,段黛仔細審查了一番。值得慶幸的是原主欠下的“債”並不多,只有一份叫做《小姐曾說》的小說譯文需要七天後交。除此之外,原主在兩年前似乎還立志要翻譯一部古英文的大部頭文獻,當時興沖沖的和出版社約了稿,結果被原主無限拖延,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原主開天窗這事好像成習慣了,編輯與出版社似乎也早就熟知她的尿性了。但是因為原主的譯文確實是慢工出細活,所以哪怕超出了交稿日期出版社也願意等她。

段黛伸了個懶腰,拖延可不好,任務得按時完成才行啊。

找東西的時候她翻到一份公寓樓盤的宣傳頁,有一個地方還用紅筆畫了一個圈,寫了“送給哥哥做畫室”幾個字。

段黛沈默了一會兒,把宣傳頁撕碎了,扔進了垃圾桶。

她打開了原主已經寫了一半的翻譯文件,讀了兩頁之後很是詫異。通常來說外文的作品在翻譯成中文之後能明顯感覺到有點翻譯腔的意味在,但原主的譯文打開之後非常“親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國人自己寫的小說,完全看不出有經過翻譯的痕跡。

段黛又打開《小姐曾說》原書看了一下,將同一部分的內容進行了對比。讀完之後確實兩方表達的都是一個意思,原主也沒有做什麽歪曲。但原主似乎是從華國人的角度出發,對不少部分進行了調整,所以才看起來就好像中文土著作品一般。

“再創作的程度比較大啊……”

正在段黛研究原主的譯文風格時,丟在一邊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段黛扭過頭去,是媽媽發來的消息。

【難得你和你哥都有空,今天中午回家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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